講述噩夢遭遇 每頓飯都是白水煮面條 6月3日,《漂在北京》攝制組在北京電影制片廠院內發起成立“北漂藝人自救中心”6月9日,本報記者跟隨“北漂藝人自救中心”及幾名當事人,對北京市郊區幾家聚集“群眾演員”的院子進行了采訪北京市懷柔縣有一著名的影視拍攝基地,在基地附近的楊宋村和王化村行走,不時可以看到一個個用泥灰粉刷一新的院子,鐵門緊閉。就是這些從村民手中租下的院子,為該影視基地上演的絕大多數知名影視節目,輸送了群眾演員在大約半個月以前,19歲的四川姑娘譚楓和50多名男女同伴,就在王化村的一座類似院子里生活著。他們的身份是“群眾演員”,抱著演戲的夢想,并為此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生活“上戲”是這些20歲左右的青年男女在這里的惟一目的。剛來這里的時候,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被承諾,每天可以上很多戲,賺不少錢,甚至出名這樣的院子,在這些村子里到底有多少,沒人統計過。不過,即使在影視城拍戲最多的時候,供應了所有的群眾演員以后,多數院子里的多數人,仍然閑著小徐是一名外地民辦大學的學生。2006年2月,她獨自來到北京,想邊打工邊學習。一天,公交車一則“劇組急招群眾演員”的廣告吸引了她。從小就有著當演員夢想的她,來到木樨園附近的這家“演藝公司”,立刻受到了工作人員的交口稱贊。欣喜之余,她繳納了200元建檔費、300元服裝押金和30元的暫住證辦理費,然后被帶到了懷柔的一個院子里譚楓也是受同一家“演藝公司”介紹而來。之前,她在北京已經漂了4年多,以做衣服為生,月收入幾千元。然而,“干一份自己不喜歡的職業”,讓她覺得十分痛苦。今年3月,她和同伴到木樨園附近游玩,看到了招聘群眾演員的廣告她還記得,這家公司的負責人“長得特像一個演員,張口就講述自己的表演經歷”,并且向她承諾,到了影視基地,每天都有戲上,干得好還能做“特約”(有臺詞的群眾演員)。就這樣,她交了錢來到懷柔的院子后,網絡營銷指標 CPA她遇到了小徐、小邸、小劉等來自不同地方的少男少女們,幾乎所有人都是被同一家“演藝公司”介紹到這里來的剛到院里時,譚楓是作為新人被對待。影視視頻制作這段時間里,她一共上了12場戲,在電視劇《雪山飛狐》和《再生緣》里扮演過丫鬟這段日子雖然辛苦,但她倒也還能忍受。有戲演時,她凌晨3時30分起床,摸著黑上路。到影視基地前,她們得走50分鐘的鄉村土路。然而很快,她成了“老人”,上戲的機會也越來越少。后面的兩個月,她只上過一兩場戲。“上戲是一種福利,要盡量給那些剛來的人,拉攏他們。” 生活的嚴苛,更是大大超出了“群眾演員”們的意料。到懷柔前,譚楓去逛了一家服裝市場,買了幾套衣服。那是她最后一次大手大腳花錢。一個月后的一天,當她在以前穿過的一件衣服口袋里發現了5元錢時,她激動極了。幾個姐妹一起出去買了幾個燒餅,分著吃掉在這之前,她的每一頓飯,都是白水煮面條,吃到最后,看見面條就想吐。院子里惟一的綠菜是大蔥,還不是經常可以看到。她不得不一次次去求“院頭”的妻子多買點蔥在院子里,男生女生們曾經養了一條流浪的小狗。“純白的哈巴狗,十分漂亮!”因為沒有東西吃,小狗越來越瘦。“這對小狗是一種折磨,而對我們這些特別想吃肉的人來說,狗肉在眼前又不能吃,也是種折磨。”最后,他們決定把小狗殺掉“為了減輕罪惡感,我們做了分工,有人殺狗,有人剝皮,有人燒水。最后,我們把它的皮埋了,第四屆紅色老區 靈秀大悟攝影大展征稿啟事,并且一起求它原諒我們。”說到這里,她忽然頓住在一個院子里,記者看到,幾十平方米的地方,供人居住的房間只有三間,十分擁擠小徐回憶,最夸張的一次,上下鋪兩張床上住了5個人。日子久了,鐵制的床架被壓彎,看上去隨時都可能折斷夜晚入睡前,這樣的場景并不鮮見:上鋪的一個人先小心地躺下,然后另一個人緊挨著她放下身子。“別再動了”,下鋪的人提醒,免得掉下來“壓死幾個”床最后還是壓壞了。幾個男孩子自告奮勇,到村子里撿了幾塊磚頭,用木板搭起了新床,睡著比以前舒服。不過,代價很大。幾天后,鎮上的派出所民警來到院里,將撿磚頭的男孩兒以盜竊為由,拘留了一星期。其中一個男孩兒,長得高高壯壯,速馬力燃油催化器因賽而生,最大的夢想是當兵。這下因為留了案底,他的夢想徹底破滅了“群眾演員”的錢和手機等物品,在進院的前幾天,就被搜刮一空。院里的住宿費因人而異。沒錢的人要交500元,多的則是兩三千元。除了住宿費,還有伙食費、管理費…… 小徐的錢是到院里的當晚,一個中年女人招呼她過去,以收學費為名要走的。所謂的“授課”最終沒有進行費用的名目五花八門。在楊宋村的一家院子里,一名女孩兒告訴記者自己每月要交的錢:住宿費100元、管理費100元、導演說戲費80元“院頭”要錢的方式則直接得多。”過了不久,女孩家人將錢打到卡里,“院頭”隨即將錢取走至于當初承諾的演戲收入,則遲遲不見蹤影。開始說是每演完一場戲就結,后來又變成了每月一結。到最后,幾個月過去了,也沒有人提過錢的問題剛來到院里時,很多人都有手機,沒過不久,大多數人的手機都不見了。有手機的人,影視視頻制作費用也很快就用光。出去上戲的人是不能帶手機的,因此很多人會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或者放在箱子里。影視視頻制作很多人回來時發現,自己的號碼已經變了,而且已經欠費。而原本的手機卡則換進了“院頭”的手機里在楊宋村一名姓徐的男子開的院子里,幾名記者站在男孩的宿舍里,一言不發。兩米高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戶,下午的陽光照進來,被子上的黑灰看得分明,有人用手輕輕一抖,立刻灰煙彌漫。而在褥子下面,大大小小的幾把水果刀和鋼刀被隨意地插放著男孩子當打手,成了這些院子里公開的秘密。“要在這里混,為了搶戲,獲奧斯卡六項提名的雄獅!搶地盤,甚至有時候院頭之間產生私人恩怨,都要靠兄弟們出馬。”一名從院子里出來的女孩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