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秀背后 “這里不能走！”“我TMD都累成狗了，自己人抄個近道怎么了！？”10月中旬，敦煌附近的沙漠里，此時太陽已經西垂，沙漠中晝夜溫差極大，地表溫度已下降到5度，但這并沒有讓人的火氣減弱。正在吵架的兩個人同屬某戶外真人秀節目組，不讓走的是負責維持秩序的劇務，想抄近道的則是跟拍明星的攝像。劇務在沙漠景區里拉起了警戒線，防止游客誤闖真人秀拍攝地，也阻斷了跟拍攝像的近道。跟著明星跑了一天，體能消耗已接近極限，和同事的爭吵成了他“宣泄”負能量的出口。像這樣的爭吵，每天都在不同的戶外真人秀節目組里反復上演，只不過這些畫面永遠都不會讓電視機前的觀眾看到2014年下半年，和馮侖一起走神12分鐘，明星戶外真人秀節目成為市場主流，《跑男》《極速前進》《兩天一夜》《明星到我家》《囍從天降》等真人秀，在各個頻道的周末檔中輪番上演。為了收視率，明星們在鏡頭前各種被虐，引來粉絲一片疼惜；但在鏡頭后，有一群人比明星還要虐，但他們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本期《貴圈》，就帶您一起來看看這群被統稱為“工作人員”的人，為了熒幕上的精彩，付出了多少我們看不到的辛苦。詳情拍攝之苦最難嘗：徒手攪糞幾十次 累到吐血“我們的故事？”《極速前進》的總導演朱玲，在聽到騰訊娛樂記者的采訪要求后略有詫異，但眼神里也有明顯的表達欲望，很快，這個干練的80后女孩就打開了話匣子鐘漢良和妹妹徒手抓牛糞，失控咆哮《極速前進》第四期節目，貢獻了今年戶外真人秀的“最反胃任務”——在印度齋浦爾，陳小春、鄭伊健、鐘漢良等要親手將牛糞團成一團糊在墻上，明星們只攪了幾次，就惹得鐘漢良直呼“這輩子不會再有第二次”；但是節目組為了保證拍攝效果和角度，在明星上陣前，已經親自上手試了不下幾十次，“雖然相比而言，牛糞還算干凈，但畢竟是排泄物”。試錄完后的當晚，因為太惡心，大家都沒胃口，劇組的盒飯很多都原封未動。“包括后面大家會看到的高空跳傘，也是我們攝制組先試，即便有恐高癥也得克服。如果我們不嘗試，大家永遠不知道問題在哪里，也沒法衡量選手能不能做到。” 除了挑戰心理極限，戶外真人秀更多地挑戰著身體極限，單是戶外踩點一項就讓工作人員痛苦不已。“拍攝地點在沙漠腹地，車程來回6小時，踩點2小時。沙漠里開車要翻過一座座山丘，跟坐過山車似的，來回路上吐了7次，胃酸都吐完了，喉嚨吐破了就開始吐血……”某戶外真人秀節目編導回憶起來至今心有余悸攝像大哥扛著機器翻山越嶺是家常便飯比起編導，攝像師的體力挑戰明顯更大，“印度、迪拜，我們到的時候都是40度的高溫，攝制組不可能找個陰涼地躲起來，一定是暴曬在太陽下。特別是跟拍組的導演，他們身上背五塊電池，大概有二十多斤重，企業宣傳片制作還要帶所有的磁帶、飲用水，每個人身上都背了幾十斤的東西，然后跟著明星跑，還不能停。有人抱怨說為什么攝像的鏡頭那么晃，那是因為在負重高速奔跑的狀態下，真的很難保證攝像機的穩定。”朱玲說道跟拍一天下來，攝像到底有多累，有兩個事例可以說明，因為地面摩擦和高溫的雙重作用，“有個跟拍導演的鞋跑脫膠了，鞋底和鞋面直接分離”；有個跟拍女導演，正好趕上來大姨媽，因為跑動強度實在太大，“導致腰椎間盤突出”，從來不痛經的她，竟然第一次痛得死去活來攝像蹲在柜子里，拍完得讓人扶著走相比奔跑類節目的高強度和大運動量，《一年級》的拍攝多集中在教室和校園，看起來似乎比戶外真人秀要容易一些。但對于攝像師而言，拍《一年級》絲毫不比奔跑類節目輕松。“但凡涉及孩子的，企業宣傳片制作攝像師的工作量都要加倍。”《一年級》節目組的許可這樣對騰訊娛樂記者說《一年級》的上課鏡頭是攝像躲柜子里拍的據許可透露，《一年級》第一集中的“校園大冒險”環節，一場拍攝下來，不少攝像師都中暑了，但孩子們都沒事：“攝像要扛著機器跟著小孩，孩子精力太旺盛了，跑動的時候還沒有固定方向，有些時候真的像無頭蒼蠅到處亂竄，史上最全畢業生登記表班組鑒定，攝像師轉來轉去，不被累暈也被晃暈了。” 為了客觀生動地記錄孩子們上課的鏡頭，并且不引起他們的注意，除了安裝在教室四周的攝像頭外，《一年級》節目組還在教室里設置了一處暗柜，攝像師需要鉆進去委身其中，通過手動操作來捕捉孩子們上課時的各種細節。可是暗柜里空間狹小透風性差，每個躲在柜子里的攝像都要靠意志力來支撐：“忍耐，再忍耐，再過幾個小時就能伸開腿休息了。”拍攝結束后，中國天眼就像為他而生，每個藏在柜子里的攝像基本都會變成個蹣跚學步的小孩，需要有人攙扶著，讓血液逐漸流通，才能重新自如行走后勤跟不上：冷水泡面吃餿飯 大姑娘野地如廁覺不夠睡，飯也是餿的，《跑男》的工作人員小李經常要面對這種“心塞”的狀況。《跑男》的錄制，三天一個周期，因為藝人都是當紅明星，湊齊所有人的檔期非常不易，所以只要開工，就必須保證三天錄完，沒有重錄或者修正的機會。每次錄制，對于小李這樣的工作人員來說，就意味著“沒覺睡”、“吃不上飯”的考驗又要開始了“我們的開工時間是早上四點半，技術部門至少得提前兩個小時，也就是凌晨兩點半開始布置，影視視頻制作布置完之后，我們一直錄制到第二天凌晨三點。這也就意味著技術部門的人不能睡了，因為第二天的錄制馬上要開始，他們得直接轉場到下一個地方布置設備，通常他們是三天連軸轉，不睡覺的。” 韓國戶外真人秀錄制現場，條件也很艱苦在拍攝《跑男》韓國特輯當天，工作人員的盒飯早上八點就送了過來，由于濟州島日照特別強，曬了一上午的飯到中午開吃時已經餿掉了：“濟州島那邊也沒辦法臨時找小店吃，大家只能把餿了的飯硬吃下去。” 能與“餿盒飯”打個平手的，是另一檔真人秀節目的“冷水泡面”，在一篇網帖里，某戶外真人秀節目編導講述了自己的經歷：“錄完當天節目已經是半夜12點，都還沒晚飯，后勤發了每人一份泡面，總導演要求大家10分鐘內吃完泡面，因為接下來還有2個小時的會要開，總結今天的拍攝，調整明天的計劃。藝人因為節目需求有烤全羊和美酒，我們就只有泡面，10分鐘內不可能讓所有人用開水泡上面，于是我吃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冷水泡面。吃完就在火堆旁開會，一直開到凌晨2點。” 沒有自來水，野外上廁所《囍從天降》在甘肅的拍攝地——楊山村是一個只有20多戶人家的小村子，而且條件確實很艱苦，除了明星住的四戶人家，其他人家幾乎都沒辦法提供額外的床鋪給節目組住宿。所以20個跟拍導演和攝像，只能擠在三張炕上睡覺，攤上一個打呼嚕的，一屋子人都別想睡好。跟組宣傳馮健健就對騰訊娛樂記者說，“拍攝期間就沒睡過整覺”工作餐雖簡陋，但不餿已很好了除了這20人能在拍攝地住下，其余的節目組成員都只能每天往返于鎮子和楊山村。別以為住在鎮子上有多舒服——楊山村通往外界的路根本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路，夜間行車更是危險，每天拍攝結束后，節目組的車通常要開2個多小時才能回到鎮上，工作人員通常是凌晨2點多睡下，第二天早上6點就要起床，坐車去楊山村繼續拍攝。馮健健一群人住在一個獨居的奶奶家里，奶奶說，她一輩子都沒洗過澡，電商扶貧樣本是如何煉成的只是偶爾拿濕毛巾擦擦臉。這么珍貴的水源，肯定不能濫用，節目組拍攝一天，黃沙順著脖子往下流，但也沒法洗，最多拿濕紙巾擦一下每天翻四座山，除了土豆和白菜，似乎找不到別的菜可吃，由于用雨水做飯，所以常常會吃到沙子。這些都是《囍從天降》工作人員碰到的難題，但相比如廁問題，這些似乎又都不算什么了沙漠密密麻麻的蚊子，讓工作人員心有余悸馮健健記得拍攝第一天，節目組從會寧縣出發，顛簸了6個小時才到楊山村，節目組里三個女孩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找廁所，但是黃土高原上了除了荒草就是黃土，哪有廁所的影子。“你們女孩，往那邊山坡上走”，一個同事喊道，三個人走了很遠，終于找到了一個兩面靠山的小山坳，三個女孩用腳在荒草中踏出了一米見方的空地，才算有了一個可以安心方便的地方。一個90后的姑娘仰天長嘯“下輩子一定要做男人！” 戶外真人秀的錄制，會碰到各種無法預料的困難，《兩天一夜》的工作人員曾昶在拍攝中，就見識到了蚊子的威力：“在沙漠拍攝的那一期，蚊子多到你往身上噴殺蟲劑它都不會跑的程度。”可忙于拍攝的攝像師又不能放下機器去趕蚊子，只能任由蚊子肆虐。曾昶說：“我看有些攝像胳膊、大腿上被蚊子咬的大包都連成了片，很恐怖的！” 明星也發難：生活條件有要求 經紀因機票發飆“一定不能碰到水”，《極速前進》印度站錄制前，大部分明星經紀人都跟節目組提出了這個要求。因為印度衛生條件不完善，如果手直接接觸生水，又不小心揉了眼睛或者鼻子，病菌很容易直接進入人體，后果可能會很嚴重，這也是到印度旅行的警示之一。就算給明星們找了最好的酒店，他們也準備了泳鏡，防止洗澡的時候水直接進到眼睛里《極速前進》印度魚市，臟水會順頭留下來為了保障明星和節目組的安全，所有的食物均從當地最好的酒店里打包，雖然麻煩，但在朱玲看來都很必要，畢竟身體健康不是鬧著玩的。不過，到了魚市買活魚這個任務環節，明星們頭頂著活魚，水就順著頭發流到臉上，流進嘴里，玩開了的明星們也根本沒在意。